拾掇两首诗和一些像诗的东西
《四月是你的谎言》
好多年后你忘记听信四月，诉说四月
如何欠他一首诗体内，全部兵荒马乱的修辞。
很多年前的人们，都曾在他的眼神里
走完不知悔改的一生，以及相爱的一九二八。
在痛哭过的群山之上，在来不及成熟的季节，
深深播种那些于心有愧的
青涩的影子。
而我愿意相信
他全部古老的天真，愿意成为
最后一句口吻荒谬的试探。
当春天脱下寂静的身份，当所有年轻的参照物
都意乱情迷。我仍旧看见那句，
那句因为他，险些与你失之交臂的谎言：
“斜阳别让我分心好吗。”
《错》
我失散的江水正从你齿间过，替我抚摸
你苍老的九十年代末。
当你无法完整地将我叙述，在
每一次不期而至的荒废里，
都有活色生香的习惯
苦于遥远的割据，
怪罪一切古典的热烈，一切善良的远遁之姿。
而我在簌簌迟疑中落雪多年，
与退隐的人间秋月推心置腹，
无端错过了你漫长的落款，你那几万场
造作的揭竿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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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人们亲吻年久失修的往日，猜不出
青黄不接的旧历中，我们曾完成一次
眼含热泪的灵魂对接。
从此放任每座城市的薄暮
逐字逐句吞咽心事，
预知时辰烂醉，你我满面深邃，
要到浪迹天涯的后话里交握十指，
热衷埋首于彼此的脉搏中找寻动容。
膨胀的时代里如临大敌，直到
双双幸免于难，你将是我
无法启齿的最后一句。
02
如今临到的是关照几个春秋
也难以启齿的，温柔浩劫。
他们侧耳听懂蜉蝣口中
浪漫的放荡，在时代弥留之际
走进河水，牵衣束发。
季节相继死去，情人久病成医，
共鸣掀去古老的暴力，设宽宥于他们的喉，
在彼此的睫上重识枯荣。
星尘眼底最初的偈语，柔若无骨，
写他和他比肩而立，
一阖眼动用毕生。
03
一切都从你指尖的字据起身，
面朝神秘的谜底站立。
我把握果实成熟的眼神，偷偷
塞入你的袖口，
直至生长出热烈的冰岛，
慰我三尺眷念。
你当可随我去支配轻狂年代，
心意纠缠到天机泄露。直至你我
身后辽阔经天纬地，早早滋生
春光扑倒的太阳，供认不讳的绿，
明哲保身的流云，羞涩风筝与雀舌。
这戏码依旧未凉。
04
没人知晓我将风中第一个季节
放在初见时你漫长的眼尾，
倏忽而逝的青天下如蒙大赦，
我沉溺的都是骨头，我贪杯的
都是诗。
我拿最高亢的光辉岁月徇私，
换你倾情甘愿的全盛期。
眼瞧林木纨绔，煮你的眉宇消愁，
路边轻拾的影又犀利，洞穿你我的端倪，
告发你的红唇最骄傲，而我笑容没破绽。
一个春水的淋漓结果，
翻越了命运无妨碍，
这情结都不必再动。
***
回头看自己写的东西，仿佛和陌生人面面相觑。
还是找个时间把这两年的胡言乱语整理成册吧。
